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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电浆代替了火焰,熔融的玻璃液则代替了岩浆,无尽的白光等离子球从里面透出,这一片土地变成了天堂跟地狱共存的扭曲混合物。天籁『小说『.『23txt.

身处等离子玄华最中心的白墨,将自己的意志投影到外面那一头头无定型的诡异怪物中,就像之前在南极的时候用意志侵染物质,试图制造所谓的眷族一样。

每一秒,都有数以百计由他玄华构成的怪物,从级等离子球中走出,开始往迈索尔城的四周进。

原本玄华这种东西,在失去控制者后会很快地消散,但兼修武道,精通意志降临的白墨,则极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个缺点。

承托降临意志的燃烧军团,这时候就像变成了他的无数分身一样,开始在迈索尔肆虐。

得益于在vr系统里锻炼武道意志的训练,白墨对控制大群的怪物有丰富的经验。

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可能想象这无数的动作不一,宛如有自己生命意志的怪物,居然会是由一个人所控制。

“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是毁灭这里的话,刚才只要不减,半个迈索尔就已经被你夷为平地了。”

宁烟火相当不解,极度仇视一轮教的他巴不得一陨石把他们砸死,现在降落以后再派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生物到处走这算什么事。

“破坏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白墨传来了相当空洞的声音。

“可是你答应了一轮教会被彻底毁灭……魔鬼不都是最守信用的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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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两个字以后,白墨没有再管旁边的宁烟火,而是拿出了放在自己身上,被严密保护着的树心。

这根汇聚了苹果树妖烟火所有精华的树心,其中蕴含的澎湃生命力,让只剩下一个头颅的宁烟火也镇住了!

原来这几天来,一直吊着自己命的那一片东西,只不过是它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甚至猜想,如果能拥有这一整根树心,只剩头颅的自己也许还能再续上至少十年的命?

树心上面密密麻麻的,是白墨在这几个月里刻印上去的符文,为了能真正地让它满足自己计划的需要,他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在这些符文的设计上。

作为符文研究的起源地,欧洲联盟在这个领域上,依然拥有着世界最为领先的地位,但没有人想到,他们最为自豪的三大符文师,其中之一实际上居然是白墨潜入进去的分身。

为了得到各国最尖端的研究成果,他派出过不少的灵能分身,将对方研究部门里最不起眼的人控制上那么一两个,然后借助参与研究的机会,一步步进入核心。

拥有无数资源作为后盾,再加上数百念头叠加起的恐怖思维,无论是在国外的哪个研究所,被他所操控的底层研究员,都会在几年间迅崛起,成为一方大拿,从而获得各种核心资料的研究权限。

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这些人的奇迹崛起,只是他们一个个都很快地消失了……

而且分身们确实是做出了很多卓越的成果,本身的水平也得到所有人公认,没有人认为会有组织将这种顶尖的研究员拿去做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科研间谍。

白墨艰难地用念力划破自己的手指,从里面挤出了一滴血,以血作墨,为所有刻在上面的符文加上点睛的一笔,将陷入封印沉睡的烟火唤醒。

就在最后一笔补上以后,在旁边一直看着白墨的宁烟火,觉得对方手上拿着的木头,突然就蜕变成了一条巨龙!一个恐怖的生命体即将破茧而出!

在符文的帮助下,被唤醒的苹果树妖烟火,开始疯狂地生长。

无数的根须从树心的一端长出,飞地攫取着一切能获得的能量,白墨所在的等离子球内,原本已经被熔融玻璃液覆盖的地面在不断冷却,变成一层晶体状的东西。

经过大量特异处理后的树妖,它的生长度跟生命力,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棵能被白墨随手镇压的原体所能理解的了。

树体的膨胀度,远远过了它将二氧化碳转换成有机物的度。为了弥补这巨大的缺口,本能地,它就注意力放到了跟前的一人一头上。

“它也叫烟火,让它吃掉你,然后烟火就会替你完成剩下的复仇。”白墨淡淡地对着宁烟火说道。

“生如夏花,死若秋叶。”已经看淡生死的宁烟火,闭上眼睛,微笑着念出了最后的八个字,然后任由苹果树妖的根须扎入自己的头里面,飞地将一切能吞噬的东西吸走。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干枯的头骨,密密麻麻插入其中的根须才纷纷离开。

一个几年来吞服了大量灵材,自身也已经半步踏入玄华境的修炼者,哪怕是只有一个头颅,其中也蕴含着大量的营养,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珍贵的天材地宝。

至少对于树妖烟火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剂大补。

但这个不是白墨让宁烟火被苹果树妖吞噬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于,树妖烟火拥有的,能够将吞噬掉的生物思维跟记忆部分转化为自己的恐怖能力。

作为树妖的烟火,经过白墨重重的记忆清洗,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没有任何记忆,尽管空有极度恐怖的思考能力,但一切都还是一张白纸。

在吃掉宁烟火以后,它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不断地接收着来自宁烟火最原始也是最深刻的记忆——灭掉一轮教。

几乎没有自我这个概念的烟火,人格开始被这些吞噬而来残缺不的记忆塑造出来,变相成为了第二个宁烟火的一部分。

“看起来是成功了。”借助情绪之眼,白墨现面前的树妖渐渐开始出现了拟人的情感,那是代表仇恨的红光。

随手一个灵术火球将地上的宁烟火火化成灰,真正变成烟火以后,他开始将压缩在咫尺天涯里的各种灵材放出来,喂养这头仍然需要大量补充的树妖。

将体表一块空间压缩起来的咫尺天涯,对白墨而言,跟传说中的空间戒指用途没有什么区别。

他将大量的东西都放在了压缩空间里,然后用念力让它们跟自己永远保持相对静止,以达到携带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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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两根烟后,李战的办公室就是浓浓的烟味了。

李战没有抽,他起身走到窗户那边把另一扇窗也打开了,让依然有些清凉的风再进来多一些以便更快地驱散烟味。

“老李,李大队长,你可真把我折腾得够呛。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拉兄弟一把。”袁博宁笑着说道。

李战直入正题,说,“你们打算怎么做?”

袁博宁把烟摁灭,从怀里取出一份手绘地图铺在办公桌上面,指着上面说,“老地方,实兵实弹对抗演练放在了四号地区,这个红点就是蓝军关押飞行员的地方,我们要深入三百多公里把人救出来,撤到这个位置,你看,四号公路末段,这是经纬度。”

无奈地摇了摇头,李战说,“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们这样的实兵实弹对抗演练提不起兴趣吗?”

“不过瘾?”袁博宁说,“对你们来说当然没有开歼侦八搞侦察训练过硬,不过这也属于体系作战建设的一部分不是?”

李战摇头,“错了。是因为我费了大力气帮助你们完成任务,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得,这是亏本生意。”

“……”袁博宁彻底无语了,叹气说,“李大队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以前在三百师开了一个小时的飞机,三百块拉杆费我都让他们通过军区协调给我转过来。”李战严肃地说,“一码归一码,以前我帮你你帮我过去了,现在你要我帮忙,上级下令了没有问题。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的人协助你们搞对抗,人员和装备必须要在你们的编制序列里。”

袁博宁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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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战摊着手说,“上级命令我鹰隼大队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没有具体要求。不管如何,我的人不能不清不楚的给你们白打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现在明白了,你早说嘛,我还以为……”

“早说?早说你能解决?”李战不客气地打断袁博宁的话,指了指电话机,“请示吧,就在这里打电话。”

袁博宁被架火上烤了。

他们什么情况李战门儿清,一提实兵实弹对抗演练,李战首先想到的是必须要名正言顺地出力,再不能“默默无闻”了。都是吃皇粮扛枪打仗的,我总不能总是给你白帮忙。

显然袁博宁养成了思维惯性认为鹰隼大队这边理所当然的要帮忙,却没有想到李战这一次和他较起真来。累死累活地干图什么,不就图立功受奖出人头地为集体争光呢吗?

袁博宁只能马上打电话请示了。李战回避了。

不多时,袁博宁请示完,走出来对站在阳台那里眺望外场的李战说,“李大队,我的上级同意了。不过你们要派两架战机参加,空中掩护和对地精准打击这两个科目交给你们。”

“没问题。”李战顿时笑道,“有名分一切好说,走,讨论下作战方案。”

袁博宁无奈极了。

作战方案既简单又复杂。典型的深入敌后营救被俘飞行员行动,属于特种部队必修的科目之一,因此简单。复杂是因为上级把对抗演练放在了四号地区,那里地形复杂天然洞穴众多,空对地打击效果受到影响,必须要有默契的空地协同才能有效地完成任务。这非常考验空中分队和地面分队的协同作战能力。

好在鹰隼大队和老虎小队空地协同作战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三次,此次空中分队部分担负的是空中掩护和必要的对地打击,相对来说复杂了一些。至少过去几次行动都没有空中掩护这一项。

行动时间绝密,袁博宁也不知道。

李战笑着说,“看样子这次实兵实弹对抗演练是对你们的一次终极考核啊,是否直接关系到部队整编升格?”

“是的,所以我才着急啊。”袁博宁苦笑着说,“过去的成绩上级不认,说代表的是过去,老虎分队以后是什么样就看这一次演练搞得怎么样了。打得不好可能要撤编。”

“撤编?不至于吧?”李战颇感意外。

袁博宁凝重地说,“很有可能。所以不但要打好还要打得漂漂亮亮的。”

李战想起了老部队被撤编的那一天,心头掠过一阵伤感,缓了缓情绪,他说,“我这边一定会尽力。”

“老李,有你这句话我放一半心了。真的,离了你们的支援,我真没多大把握,上级设置的敌情背景太复杂了。”袁博宁说。

李战说,“如此才能体现出你们老虎分队的实力嘛。”

“总而言之拜托了,李大队。”袁博宁郑重敬礼。

李战把他送出门口,目送他跳上裴磊驾驶的通勤车往外场去,不多时一架米-171起飞往南库场站疾驰而去。李战心里微微叹气暗道,都是少校正营,人家直升机往来,待遇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来到聂剑锋办公室,李战说,“你和林飞换一下飞机,你开単座机和我以前战备值班,老虎分队那边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开始行动。他们的实兵实弹对抗演练开始时间还不知道,我们得随时待命。”

聂剑锋猛地站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按捺住情绪,低声道,“老李,我再搞个二等功年终就可以评一等功了,我这少校也该成中校了。”

“没出息,直接搞个一等功不是更好?”李战笑着说,“嗯,军衔上去了,军衔津贴也上去了。”

“你……”聂剑锋无奈得很。

绕来绕去绕不过这个话题了,聂剑锋索性坦白说了,“好吧,我是打算买房了,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在爱岗敬业的情况下想办法多挣点钱买房娶老婆,没问题吧?”

看着聂剑锋摊手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李战没忍住笑,说,“我想起了老团长于成林,据说他又相亲失败了,他三十七了吧今年?”

“是的,他都成二师的五保户了。”聂剑锋苦笑着说,“我十分担心会步他后尘,要把此事提上日程才行了啊!我三十了今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都而立之年了我。”

李战哈哈笑起来,“你是真紧张了,无事无事,婚姻问题最好解决了。于成林团长那个是特例,不具代表性。说真的,你打算在哪来买房,北库?去年不是在旅游区那边买了座民宅吗?”

聂剑锋说,“我研究过,那里适合做旅社。地方政府正在大力开发北库山脉的旅游资源,搞成旅社前景很好。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也完成改造了,又投了二十多万,七月份就能开业,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咦,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战坐下来,说,“你外出没跟我说?”

聂剑锋说,“我妹妹早过来了,她一手操办的。我外出能不跟你说吗?”

李战想了想,说,“索性往大了搞,成立个公司专门搞旅游区住宿。”

“别别别,我做不来啊,就是给我妹妹找个事情做,我还是安心开飞机。”聂剑锋头疼地摆手。

李战耸了耸肩,“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搞对象这个事情,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处理,你给我假期就行。”聂剑锋连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想了想,补充说道,“不用专门的假期,周六日让我正常休息。”

李战微微摇头,“恐怕不行。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哪里能正常休息。等打完对抗吧,新机到位我带教员队,让你休息休息。”

“这还差不多。”聂剑锋算是认可了这个分工,其实他当然清楚训练任务重时间紧,进入六月份以来,北库地区未来三个月里的好天气天数是一年之中最多的,这段时期也是部队搞训练最好的时间段。

周六日正常休息这在其他部队无需多言,少有领导占用官兵们的正常休息时间,但是在北库,在鹰隼大队,官兵们是没有所谓的正常休息时间的,李大队长心情好的时候周日放一天假休息休息,那是普通干部和官兵的待遇,有职务的干部就别想了。

不如此哪来的每年四五百个飞行小时?鹰隼大队如何实现战斗力的快速提升?101团何德何能升格为旅?

李战想到一个事情,提醒了一句话,“我记得你那个对象是维族的?少数民族的事情比较复杂,在相处的过程中你要提高点警惕,不要学韩红军李梓辛那俩小子盲操。”

常人听来明明是玩笑话,但聂剑锋却是很严肃很认真,说,“我知道,你放心吧,就是对话,领证之前手我都不敢碰她的,我有分寸。”

“嗯,当兵的搞个对象不容易,但也不能瞎几把搞。实在是谈不拢了就赶紧的返航,回头转场再搞。”李战说。

聂剑锋点头,说,“是了,下半年的飞鲨集训队选拨你要参加吗?”

这是大事。

上半年的选拨已经结束了,101旅无人入选。李战意识到选拨标准不是降低了,而是又提升了。鹰隼大队有好几名尖子参加了选拨的,李战很清楚他的兵的实力,居然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可谓当头棒喝,因此李战和聂剑锋这些天情绪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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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推抵着丛刚的身体,两个人以屈服的姿态退到了由钢板搭建的简易棚里。

简易棚是劳工们的生活居住场所。而且还是集体的。一个简易棚里至少有七八个人集中居住。这两天,封行朗就是被困在这里的。

进去简易棚之后,封行朗立刻揪过丛刚的衣领,把他抵在了身后的钢板上。

“丛刚,它妈竟然一个人来?丫的也太彪了吧!”

好不容易盼来了希望,但这个希望怎么感觉挺渺茫的。或许是这两天来惨绝人寰的遭遇,让封行朗更加的惜命。也深刻的领教了一回什么叫世事无常!

丛刚没有作答封行朗的质问,而是探手过来,轻轻的触碰着他的脸颊。

因为头皮上有伤,封行朗的头发被剃成了平顶。抹去了他的绅士和优雅,多了些匪气和痞意。

“封行朗……好久不见!”

丛刚的眼眸里含着晶亮的光芒,唇角勾着涩意的微笑。

“见妹的见!”为了压低声音,封行朗将丛刚拖拽到简易棚的中间,然后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告诉丛刚:老子要真的爆死在这里,我会让带着深深的愧疚,苟延残喘的度过下半

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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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丛刚的这句道歉,发自灵魂深处。

他的确错了。他不应该为了那点儿所谓的自尊心,将封行朗置身于危险之中。

“等老子能活着离开这里……老子一定弄死!”

封行朗愤怒的低嘶着,“用最残忍的方式弄死!”

在丛刚面前,封行朗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典型的窝里横。感觉就像是‘别人虐我,我虐丛刚’的意味儿!

“好,我等着。”丛刚的唇角依旧带着笑意。

他深深的凝视着小心翼翼,且时不时朝门外张望的封行朗。

“等它妈啊!丛刚,老子挨了别人的打,就是的耻辱!”

这一刻的封行朗,对丛刚有着不共戴天的不满情绪。丛刚说什么他都觉得不爽。就是想好好的打他一顿!往死里打的那种!

“的确是我的耻辱!这里每一个伤害过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活!”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丛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封行朗的人。包括河屯。

“它妈还吹牛呢?我让吹……让吹!”

封行朗捞起地上的脸盆,对着丛刚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猛砸。打不过那群雇佣兵,还能打不了他丛刚?!

等那个钢盆打到变形之后,封行朗的情绪似乎才稳定了一些。

“小虫怎么样了?他没受伤吧?”

冷静下来的封行朗,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小儿子。丛刚能找来这里,想必应该是小儿子的功劳无疑了。

“小虫挺好的。比想的要坚强。”

丛刚探手过来,开始给封行朗检查头部的枪伤。看有没有伤到头盖骨。

“我它妈哪里不坚强了?老子要是不坚强,它妈可能连老子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压抑着愤怒和憋屈的封行朗,无论丛刚说什么他听着都不爽。

总之,他就是想找丛刚的茬儿!

“封行朗……谢谢能给我这个机会!”

丛刚继续查看着封行朗胸膛上的伤:虽说都是皮肉外伤,但那皮开肉绽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落在丛刚的心里,每一条伤痕都像一支利剑一样扎穿着他的心!

这的确是他丛刚的耻辱!竟然让封行朗任由别人这般虐打!!

“丛刚,真就一个人来的?”

封行朗朝着简易棚外又张望了一眼,“这么多持枪的雇佣兵,我们逃不掉的!带手机了没有?的那些手下呢?可别告诉我:到要用人时,他们帮不上忙!”

惜命的另外一个解释,那就是怕死!

中年再次经历一回生死的历劫,封行朗更加珍惜活着的美好。

“五颂他们就在附近,应该很快就找来这里了!”丛刚安慰着有些心神不宁的封行朗。

“那我们按兵不动,等五颂他们过来!这里的兵痞太多,不能鲁莽!”

封行朗将惜命放在了首位;因为他已经过了不顾一切为自由的年龄。保命要紧。

丛刚一直在看封行朗,顺带将他的全身做了个大概的检查:除了头皮处的裂撕伤,胸膛上的皮肉伤,还有后颈及肩膀上的淤青,左腿走起路来有点儿拖挪。

等封行朗安静下来,才看到简易棚里还有一个劳工。这两天也没见他开口说过什么话。不过他应该听不懂中文的。也就不清楚他们刚刚的对话内容了。

这家伙该不会就是那个卧底记者吧?因为封行朗发现,他好像一直在创造跟他独处的机会!

都这个时候了,他也懒得去费脑子推测这家伙的身份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跟这个人间地狱说拜拜了。

“五颂他们什么时候会到?”封行朗压低声音问道。

“只要不蠢,会三个小时之内!”

丛刚从身上拿出一个微型急救包,“我先替处理一下伤口吧,会舒服一点儿。”

“觉得我很舒服是吧?看到我的衰样儿,它妈心里很爽是不是?”

这一刻,丛刚连呼吸都是错的。封行朗将自己的非人遭遇,完全归罪在了丛刚的身上。

“一点儿也不爽!绝对比还疼!”

丛刚在封行朗的伤口上喷了一层药剂,“不原谅我,那就对了!”

“用不着激将我!反正老子铁定不会原谅!老子要慢刀子割肉,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刮下来……让生不如死!”

要论打嘴仗,封行朗几乎从没输过。

“那必须的!千万别让我好过!”

一边说时,丛刚已经将封行朗微裂的头皮用无菌贴临时黏上。

“放心吧死虫子,我不会让失望的!”封行朗咬牙切齿。

“那我还真有点儿期盼了。”

丛刚将掌心抵在封行朗的肋骨处,“猛的吸气,然后急吐出来!”

虽说对丛刚充斥着愤怒和不满,但封行朗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呃……疼!它妈的,很疼的!”封行朗又是一声谩骂。

“没断,应该有点儿裂痕。”丛刚平抚着封行朗让疼的后背。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劳工进来这间只有二十多个平方的简易棚。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朝丛刚这个新人扫了一眼。

丛刚无视着他们的存在,继续给封行朗检查着其它的伤处。

“丛刚,吃晚饭了吗?”

人多了之后,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能听懂中文,也就不太适合聊逃跑的事宜;封行朗便问了这么一句。

“心情不好,没怎么吃!”

其实丛刚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进食了。只在来寻找封行朗的路上,给自己打了一针营养液来维系身体的机能。

想到什么,封行朗站起身来朝自己的储物柜走去,随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卖相还算可以的苹果。

“老子在这种地方,还能想着这个狗东西!!可个狗东西竟然说走就走!!”

封行朗嘴巴里满是嘶嘶着怨气,“等着吧!等我回申城后,打不断的腿,老子就跟姓!”

这是午饭时候发的水果。封行朗之所以留下这个苹果,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有希望。

拿着那个苹果时,丛刚的唇角微微的蠕动着:如果封行朗真想打断他的腿……根本不需要封行朗亲自动手,他会替他把自己的腿给打断!

“行了,就别挑剔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水果吃就不错了!”

以为丛刚一直在看手里的苹果,是嫌弃它的色泽和果形而下不去嘴。

只是封行朗在盼望丛刚早点来救自己时,随手留下的希望之果,这一刻却感动到了丛刚的每一个细胞!

最后进来的是两个体型相对高大健壮的劳工:他们应该刚冲过澡,精赤着上身。

他们在看向封行朗时,丛刚能明显感觉到封行朗往后退了一步。

整个简易棚因为最后两个劳工的进来,而变得鸦雀无声。

看来,这两个家伙没少在这间简易棚里对其他的劳工施压。

或许是因为有丛刚在,封行朗并没有像其他劳工一样,立刻起身相迎,递毛巾的递毛巾,递水杯的递水杯。

其实大家都是被奴役的受害者,何必挑更软弱的欺负呢?!

有种的们出去干死那些拿枪的雇佣兵呢?!

在更弱的受害者面前,们装个P的大爷!

封行朗是真心瞧不起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他……新来的?”

为首的劳工头目用手指向丛刚,问向一旁给他擦身的矮个儿劳工。

矮个儿劳工立刻朝丛刚用蹩脚的英语说道,“把手里的东西拿来孝敬我们头儿!”

封行朗没吭声,他看了看劳工头,又看了看丛刚。他担心弄出太大的动静,会把那群雇佣兵给吸引过来。

“想要……让他自己来拿!”

丛刚先将封行朗往后拉开一米,然后似笑非笑的朝着那个劳工头目冷声。

“虫子,别闹事儿!丫的活够了,老子还没活够呢!”

封行朗不想节外生枝。他得保住自己的命等五颂他们赶到。

“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丛刚淡声安慰。

“我去!狗东西,它妈一天不吹牛,能憋死?!有能耐去跟外面持枪的雇佣兵干呢!在这里耍横算什么?!”

说真的,这一刻在听到封行朗谩骂自己时,却是无比的舒心且悦耳。人间值得……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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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生活的时代,如果你在花城之称的广州旅行,在沿江路西望,可以看到海关、邮局、天子码头等老建筑。其中,天字码头是明清两代的重要政治活动场所,但凡有两广地区的大员到任,有钦差到广东办差,都会在天字码头下船,之后乘舆张盖,一路鸣锣喝道而来。经过双门底,往如今越华路的制台衙门。

咳咳,扯远了,还是把视线投入到17世纪的广州吧!如今的总督两广兼巡抚广东已经随着星移斗转,由天启四年的何士晋,经历了天启五年的商周祚,变成了今天的李逢节。

一乘四人抬的轿子,从总督衙门抬出来,几名家丁在前后护卫着,沿着我们上面说的路线,往珠江边上而来。

“大少,我们这是去哪里?”

“不知道,随便走走,只管捡那风物好的地方去!”

随行的家丁头目抬头看了看红ri西斜的天空,“大少,此刻如果要是去花船,怕是有些太早了啊?”

轿子里的人有些烦躁了,“只管来罗唣!告诉你们只管捡那好去处便是了,在这里一个劲的聒噪不休!”

挨了训斥,家丁头目只得示意轿夫们选择沿途风景繁华的地方去便是。好在花城,到处风光璀璨,倒也不乏去处。

经过十字街,眼前就可以看到天字码头上的牌楼了,家丁头目出了一口气,看来大少爷还是要到珠江边上去花船上赏玩一下珠江夜景啊!

“闪开!闪开!”

一阵急促的声音从一旁远远的传来。家丁和轿夫们循声望去,只见一辆马车飞也似的从远处驰来,马车的车夫不时的挥动手中长鞭,驱赶着马车前行。

“丢那妈!”家丁头目用苏州口音骂了一句刚刚学会的粤语,“长街之上,如此的怒马狂奔,也不怕出人命?!个赤佬!”

气质女神的爱情等待

眼见得那车越来越近,轿夫们这才发现,要么自己的轿子闪避,要么是对方的车辆停下,否则,便是马车与轿子相撞的结局。

我们给他让?轿夫们想想都觉得可笑。咱们是谁?咱们是两广总督府的轿夫!这广州城里,还有何人比咱们的后台更加硬扎?四名轿夫依旧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抬着明显僭越的绿呢大轿子向前走去。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打得为首的轿夫捂住了脸不由得蹲在了地上。整个轿子随之便向一侧倾斜过去。家丁们急忙上前将轿子扶住,那家丁头目上前一把将赶车的车夫从四轮马车上拽了下来!

“你是哪家的奴才,胆敢如此放肆?”

“你是哪家的奴才,胆敢如此放肆?”

一样的词句,一个属于是从轿子里很是狼狈的被家丁搀扶出来的那位大少爷,另一个声音则是从四轮马车车厢里传来的有些y阳怪气,带着些许公鸭嗓。

“原来是钱公公!”那位总督府的大少爷听到这个声音也不由得面sè更变。

广州市舶司太监钱耀明,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从马车车厢里跳了下来,随他而出的,便是我们的李二公子李沛霆。

“嗨!咱家还当是谁。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原来是李大公子!”

被钱耀明的马车从轿子里甩出来的,便是时任两广总督李逢节的长子。

此时正是被东林的正人君子们痛斥的,阉党太监们最为猖狂的时候,能够外放的广州市舶司这个油水比较足的差使的太监,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为了在街头的一点交通意外,便和他翻脸大动干戈,李明翰(编的,实在找不到李逢节的家人资料。)也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一身便服,面团团一脸福相,如果不是没有胡子,眼神和言行举止与常人相比显得有些诡异,钱耀明公公便是一个典型的富家翁形象。

“来,明翰世兄,我来为你引荐一下。”钱耀明抓住李明翰的手腕,“这位是你的本家,李沛霆贤弟。这辆车,便是方才李贤弟慨然赠送给我的,不想却冲撞了你的轿子。明翰世兄,不会怪罪我吧?!”

“学生不敢!”

一面同李沛霆互相见礼,李明翰一面打量这辆马车。四匹一sè雪白的大食马,鞍韂嚼环鲜明,马的辔头上,镶嵌着几枚珍珠,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用上好风磨黄铜包的车辕,紫檀木制成的车厢,不知用何种布料制成的幔帐,悬挂在车窗上,将车厢内的风光与外界隔绝开来。四个车轮乍一看上去没有什么稀奇,但是仔细观察,却是jg钢所制。

一匹挽马仰天长嘶一声,家丁头目不由得眉毛跳动,单单这一声长嘶,便可以证明,这几匹马,不是等闲之辈,不说是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也是足可以在军中被视为珍宝的马匹,低下头去看,马的蹄铁,似乎是黄铜制成,身上的几处金属件,似乎更加的夸张,仿佛是黄金打就,在昏暗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好漂亮的车,好漂亮的马儿!”李明翰也不由得由衷赞叹,“也只有这样体面的车,才配得上公公这样的人物!”

“嘿嘿!”钱耀明发出一阵阵得意的笑声,“得啦!大公子不要嘲笑我们这些人了,这是李二公子送给咱家的,要是咱家,可是用不起这样的车。”

“公公说的哪里话!?公公给沛霆帮的忙还少吗?一辆车算得来什么?”

这头没卵子的阉货给这厮帮了什么忙?家丁头目眼睛里只看到了马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用黄金打成的物件,“往少了说也要有一二百两!”

几句客气话之后,李明翰便半推半就的上了钱耀明的马车。“去江边!大虾细虾的船!”

一场花酒喝下来,李明翰和李沛霆两个人已经成了好朋友,也许是因为同为纨绔子弟出身的原因,二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方才因为马车与轿子冲撞产生的一点不快,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马车上,李明翰便已经感受到了这位李二公子的豪奢生活。车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行走起来异常的平稳舒适,车厢里,铺着锦缎制成的铺垫,一具香炉在向外发送着不知道什么香料,令人心神为之舒爽畅快,车厢的板壁上悬挂着几副字画,一旁的暗格中摆放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几件鼎炉之物,除了烟茶果品点心之外,还有几名面容姣好的侍女在那里伺候。看到这幅景象,李明翰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这厮倒是好会享福!”

不过,到了号称“sè冠广州城,艺压珠江两岸”的大虾细虾姐妹两个的花船上,李明翰越发的惊呆了!原来太监也可以喝花酒的!

一身薄纱制成的黛袄,将大虾细虾姐妹的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姐妹俩个见到钱公公的到来,立刻如同出谷黄莺一般娇滴滴的向他扑来,看得手执绣刀在跳板下站班的锦衣卫们心中又气又恨,“你个没卵子的!这样的两个小浪蹄子,也是你能够招架的住的?”

倒是李沛霆比较会做人,一只脚才踏上跳板,回过身来招呼自己的亲随,“和钱公公身边的吴总旗吴大人说一下,今天和公公一起出来的,每人赏十两银子。小旗加倍。他本人五十两。”

钱公公那里左拥大虾,右抱细虾,看得李明翰眼中心底几乎冒出火来。李沛霖一旁不住的举杯劝酒,给他搭了一个台阶。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的称呼也是热络了起来,因为同姓的缘故,便是互称宗兄。“宗兄,我见你眉目之间,愁云紧锁,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李沛霆的关切之语,登时勾起了李明翰的伤心事。

“唉!方才出府之时,被家父申斥了一番,因此心事不豫,这才有和公公与宗兄街头相逢之事。”

“呦!总督大人不是驻节肇庆,怎么又回到省城了?”一旁正在嚼着细虾喂到口中的水果的钱公公,有些不解。

两广总督兼巡抚广东的李逢节的治所,应该是在肇庆,此时回到省城广州,虽然说也有理由的,毕竟还有一个广东巡抚的职务嘛!但也颇能引起别人的想法。

“家父忧心国事,见两广地区兵备废弛,兵甲不修。打算整军经武,采办jg铁铸造红夷大炮等物,广州距离佛山较近,往来极为方便。故此,才回到省城。”

“总督大人辛劳国事,正为吾辈楷模啊!”沛霆很恰当的送上了一顶高帽子。

“其奈jiān商刁民何!”

李明翰愤愤的将酒杯一饮而尽,重重的蹲在桌案上。

他被李逢节训斥的原因,就是与佛山的冶铁行会、铁业大商人们谈判不顺利,铁价、工期等诸事不谐,这才被老爹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这样的事情,让兵备道、广州知府、佛山县、南海县去和此辈去谈便是,何必劳动大公子的金身大驾?”

李明翰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好在有酒意遮盖,倒也不易被人察举。“家父的意思,是嫌小弟这些年只读圣贤之书,浑然不知稼穑艰难,有意要历练小弟一番。却不想耽搁了军国大事。”

“贤乔梓当真是忠谨恭勤之人!咱家佩服!”钱公公用沙哑的声音又给了李逢节父子一顶高帽子,不过,在场的三个人都是心中雪亮,钱公公的话语里,未尝没有带着讽刺讥笑之意!

本来嘛!这种采办军需的事情,你只要发下一道公文,着有司办理,准备好工价银子就可以了。到时候,自然有一份丰厚的回扣给你,如今可倒好,你父子两个不肯假手于人,一心打算吃独食,结果如何?被人看了笑话了吧?且看你该如何收场?!

“不知令尊打算如何重整两广兵甲之事?”

“家父的意思,至少要铸造红夷大炮二十尊以上送往京师,留两广自用之数待定,另铸造红夷小炮100门,甲杖兵器若干!”

听了这话,不由得钱公公倒吸一口冷气!

二十尊红夷大炮,就算每门只要三千斤,二十尊便是至少六万斤,100门小炮,便是每门只有一千斤,也是十万斤,加起来便是将近二十万斤!这还不算铸造之时的损耗,不含炮架炮车等附件、不含炮子之需要。

况且,铸造大炮,成品率很低,每十门之中,能够成二三门的,便“堪称国手”。如此算下来,这二十门大炮,一百门小炮,所需钢铁便不是一个小数目,难怪李家父子露出如此难看的吃相。都是因为回扣太诱人啊!

“不知道世兄为何事忧心呢?”钱公公推开大虾细虾,坐正了身子,正sè的询问李明翰。

“工价和工期!家父的意思,三月内必须交付至少三十万斤熟铁。每斤熟铁,不得超过一钱一分银子。可恨佛山冶者,竟然说一来工价少,二来工期紧。不肯接纳此事!”

“佛山不可以,世兄有没有想过,在这广州城中想想法子?”钱公公一阵坏笑,仿佛是即将偷到一只笨肥鸡的老狐狸。

“市舶之开,惟可行开广东,盖广东去西南之安南、占城、暹逻、佛朗机诸番不远。诸番载来乃胡椒、象牙、苏木,香料等货。船至报水,计货抽分,故市舶之利甚广。

此时的广州,用贸易中心这话来评价,一点都不过分。在驻节肇庆的历任两广总督的推动下,广东的海外贸易一直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参与贸易球化,从嘉靖中叶开始,作为广东省城的广州便成为中国海路对外贸易和国际贸易的东方第一大港和大都会。

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商人都萃会到广州同中国商人做生意(通过三十六行和十三行商人),使广州成为贸易球化的中心市场,很多商人在看到广州繁荣的商贸景象之后,在自己的信件和ri记里不吝惜笔墨的描述了外国商人在广州贸易的情形:

“广东的位置和中国的政策,加上其它的原因,使这座成市成为数额很大的国内外贸易舞台。……中华帝国与西方各国之间的部贸易,都以此为中心,中国各地的产品,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东京、交趾支那、东方群岛,印度各港口、欧洲各国、南北美州各国和太平洋诸岛等地商品,都被运到这里”

这么一来,到了清代广州呈现出国际贸易一片“天子南库”的繁荣景象,正如时人诗云:

“广州城廓天下雄,岛夷鳞次居其中。

香珠银钱堆满市,火布羽缎哆哪绒。

碧眼蕃官占楼住,红宅鬼子经年寓。

濠畔街连西角楼,洋货如山纷杂处。

洋船争出是官商,十字门开向二洋。

五丝八丝广缎好,银线堆满十三行。”

如此繁荣的景象,只可惜当时的广东海关是归内务府管,这也是一件奇事,一个国家的关税竟然是入了天子私库,用来修园子。尼玛的,居然还有人大肆的吹捧麻子们,说比万历如何如何,万历顶多是收点矿税,没有把国家关税用来修建私人园林,而是将矿税用到了抵抗倭寇侵略和镇压民族分裂上了,可没有把水师军费用在修颐和园上。

钱耀明执掌市舶司,也算是对经济领域有所了解,他给李明翰指出的方向就是,既然生产领域解决不了,你不妨去商业领域去寻找一下。

听了这话,李明翰眼睛猛地亮了一下,但是马上又黯淡了下来,“公公,这市舶司,洋船上寻找三十万两番银易如反掌,但是寻找漫说三十万斤jg铁,便是三万斤,三千斤,怕也是比登天还难!”

“唉!你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啊!眼前一尊大菩萨便在眼前,却又如何去拜那些番鬼?莫非你也收了洗礼,入了什么所谓的天猪叫?”

此时的广州、肇庆、佛山等地已经有了外国传教士修建的教堂,不客气说,白皮鬼们对我中华的印象,大多都是这些传教士们在各自的书信、绘画、ri记等中描述的珠三角地区。

“公公的意思是?”李明翰顾不得听钱耀明的调侃,只是似乎看到了一条用雪花纹银铺成的通天大道。

“李二公子是南海巨商,手中船只无数。举凡这世间有的,他都可以给你弄了来!”

“宗兄!公公这话,可当真?!”李明翰也顾不得饮酒了,一把就抓住了李沛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仿佛抓住了五十两一锭的元宝那样让人感觉到内心的沉醉。

“如此多的熟铁,从别人那里买,是买不到的。”沛霆有意的卖了一个关子,打压了一下李明翰的情绪。

“不过,在下家中倒是有几座小小的冶炼炉,不知道大公子需要熟铁几何,何时要用?”

“最少要三十万斤!如果能够在三个月内交货,那是最好不过!工价嘛?”

“铁价,便按照大公子方才说的令尊所说的价格计算,我实收八厘银子,其余的,便是在下奉送给宗兄贤乔梓和钱公公的。”

“呦呵!在下这是无功不受禄啊!”

平白的多了一注意外之财,让钱耀明很是兴奋。他甚至有了是否将大虾细虾赎身之后娶回家当小妾的打算。

明的每斤铁价一钱一厘,暗的只收八厘,每斤有一厘五的回扣入账,这让李大公子很是心满意足,这些ri子和佛山的冶铁业大商人们磨破了嘴皮,为的还不是这个?

但是不知道对面这个号称南海巨商的家伙什么时候能够交货?

“大公子是想办好这件事情,还是把这件事情办得漂亮?”

“当然是打算办得漂亮,这样,我在家父面前,家父在广东省文武官员面前都有面子!”

“如此一来,我说个章程你看可行否?我写信给家中,让他们先行备好至少四十万斤熟铁,办好之后,便装船起运。到珠江口之后,请大公子连同总督衙门的人一起去点验接受,然后按照实际数额结算铁价如何?”

四十万斤熟铁!足可以让佛山的部炼铁炉忙上两三个月的产量,在李沛霆的口中,便和广州街上去茶楼品尝一盅两件那样简单平常。这样一副云淡风清的神情,顿时让李明翰为之折服。

但是,纨绔虽然是纨绔,但却不傻,特别是在官场之中浸y已久,李明翰对于各种门道还是很清楚的。八厘一斤,这个价格的熟铁,在佛山冶铁行业已经是赔钱的了,何况还要有水脚运费?

“宗兄,在两广地面,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在总督衙门为你奔走一番的额?”

“大公子这话也正是咱家的心里话!有什么事是要咱家办得,您便吩咐下来!咱家虽然是个没卵子的,但也不愿意做那没种的事情!”

当晚,当市舶司太监钱耀明回到市舶司的后院,招呼一干执事人等过来听他训话。两名小太监低眉顺眼的为钱公公揉捏了一番肩背,又跪到地上给他捶腿。

“人都来齐了?”

眼睛睁都不睁的钱公公问了一句。

“回禀公公,除了已经回家的,凡是在市舶司的都到了。”

“小子们!给咱家听好了!咱家知道你们一贯的是什么德行,什么吃拿卡要的,都是你们的好手段!咱家平ri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想着你们也都是养家糊口,还有些人是跟着咱家从京师到这里来的,更加的不容易!但是,你们以后把一双招子给咱家放亮点,别家的船只买卖,你们去讨要些常例钱也就算了,咱家要是知道哪个不长眼睛的去汉元商号的船上要常例钱,那咱家就要帮他换一双眼睛了!”

两广总督李逢节在自己的书房中听儿子讲完了今晚在花船上的一番见闻,不由得也是面露喜sè。“如果能够采办得到海外jg铁,那你我父子一番公心便昭然于天下了。”

“父亲说的是。”

“那个李沛霆,为了保障军需,尽力捐输,忠心可嘉。我大明天朝,绝不能亏待如此赤胆忠心之人。你去告诉他,我会以总督衙门的名义下一个札子,传令两广各级官吏,为确保军需民生,要对,他的商号唤作什么?”

“禀父亲,唤作汉元商号。”

“哦。要对汉元商号给予方便。”

父子二人一边讨论着国计民生,如何的忠君爱国,一面计算着四十万斤熟铁,能够打造多少红夷大炮。多少红夷小炮,余下的铁料可以打造多少鸟铳、刀枪,在两广地区销售。

李沛霆的这一手,令汉元商号得到了总督大人的直接支持,也令总督的直系亲属赚的盆满钵满,但是,无意中却得罪了广东官场上的很多人。为自己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这却是李沛霆始料未及的!

正当父子二人为这一桩利国利民利己的事业兴奋不已的时候,便在此时,总督衙门中军气喘嘘嘘的闯了进来!

“禀报大人!见过公子!”

“何事如此惊慌?!”

李逢节很不满的训斥了中军一句。

“大人!刚刚接到的六百里加急文书!皇上驾崩了!”

天启七年八月二十ri,被正人君子们唾骂了几百年的木匠皇帝天启朱由校驾崩。

六千多字奉上,那啥,最近的收藏数字很让人痛心,能不能打赏点呢?

另外,这一章里也是包藏祸心,大家看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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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女皇!”

龙青尘和龙金萱儿不约而同地说出来,相视而笑。

实际上,龙金萱儿只要占卜一下,就知道是谁。

只是,现在,整个万族大陆都在观战,她不方便进行占卜,避免暴露了身份。

在少数人的面前,她使用占卜之术,没什么问题,因为,天算女帝是天算星的人,天算星距离天耀星隔着无数个星系,知道天算女帝的人肯定少之又少,况且,天算女帝还是太古时期的人物,知道的更少了。

然而,如果当着整个万族大陆各大势力的面前使用占卜之术,那就有问题了,谁也不敢保证万族大陆各大势力当中没有潜伏着外星强者。

龙金萱儿分析道,“战八荒和双星女皇,同样作为太古时期的强者转世,一样战斗经验丰富,一样掌握着顶级武技,一样具有本命天赋,不过,战八荒只有六阶真仙的修为,双星女皇融合之后却达到了七阶真仙,所以,我认为双星女皇可以略胜一筹,将会晋升决赛。”

“英雄所见略同。”

龙青尘淡笑,他也这样认为。

龙金萱儿接着分析,“双星女皇最强的地方就是本命双星,同时,那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龙青尘眸光一凝,“萱姐的意思是,让我直接攻击她们的本命双星?”

龙金萱儿轻轻点头,“不错,只要本命双星存在,就能源源不断地给她们提供力量,她们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只有摧毁本命双星,才能击溃她们,所以,你直接对着本命双星不停地进攻,不要给她们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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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双星女皇融合之后,达到了七阶真仙的修为,而,龙青尘的两种修为叠加,相当于二阶真仙,最多三阶,跟双星女皇比起来,差距甚大,他没有丝毫取胜的把握,经过龙金萱儿的分析,他有一种霍然开朗的感觉,击败双星女皇,也没有这么难。

龙金萱儿嘱咐道,“方法,也只是方法,还要看具体的情况,实在不可为,也不要逞强,反正我们已经拿到了至尊称号。”

“知道。”

龙青尘动身了,找到前往决赛区域的石门,两把完整的钥匙同时放进去,打开了石门。

……

“这个龙金萱儿,该死!”

远在百万里之外的北域,赵家圣地,家主大发雷霆,一掌拍在桌上,茶杯被震碎,滚烫的茶水,流了满桌,热气腾腾。

他死死盯着山河图里面的龙金萱儿,“女皇的弱点,这是天耀星最高的秘密之一,即使在太古时期,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连战八荒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本命双星,还真是女皇的弱点?”

“龙青尘已经知道了女皇的弱点,那么,对决的时候,他肯定占尽了便宜。”……

弟子们惊呆了。

赵家大长老苦笑,“女皇是太古时期守护天耀星的英雄,荣誉已经够多了,能不能拿到万族至尊称号其实并不重要,可怕的是,这个该死的龙金萱儿把女皇的弱点当着无数人的面前说了出来,如此一来,女皇弱点的秘密就隐瞒不住了,天下皆知,甚至,可能会被外星强者得知,对女皇非常不利!”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补救!”

“不错,不能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女皇的弱点!”……

赵家的长老们议论纷纷。

赵家大长老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悬浮在空中的山河图,“这个东西,万族大陆凡是十星以上的势力当中都有一个,并且,实时观战,没有延迟,也就是说,各大势力已经听到了龙金萱儿的话,你们倒是说说,如何补救?”

听得此话,长老们沉默不语,已经成为事实,还有什么办法改变?

“怎么补救?”

“怎么补救?”

赵家主喃喃自语,着急地来回踱步,忽然,他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一亮,“除非!……”

“除非什么?”

见到家主似乎想到了办法,赵家大长老追问。

赵家主目光深邃,“除非,在龙青尘和女皇对决的时候,龙青尘攻击女皇的本命双星,却被本命双星直接击败,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认为龙金萱儿推测错误。”

大长老双眼放光,“妙,妙极!”

“太妙了!”

“如此一来,不会再有人认为女皇的弱点是本命双星!”……

长老们也是惊叹不已。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赶往圣院!”

赵家主最后说了一声,匆匆而去。

嗡!……

使用赵家的跨域传送大阵,消失在虚空当中。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悬空城。

“什么风把赵家主给吹来了,悬空城蓬荜生辉。”

似乎感应到他的到来,悬空城主率领着院士们迎了出来,淡笑道,“女皇转世在赵家,赵家崛起之曰,指曰可待了,在不久的将来,必然可以晋升二十星势力。”

“我有一事相求。”

赵家主知道,悬空城主和院士们对他如此敬重,主要还是因为女皇的原因,他微微拱手示意了一下,没有时间寒暄,直接把龙金萱儿说出女皇弱点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他的讲诉,悬空城主和院士们皆是脸色微变。

“我还以为龙金萱儿的推测错了,没想到,本命双星还真是女皇的弱点。”

悬空城主皱眉,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赵家主道,“所以,我请求圣院让龙青尘输给女皇,帮助女皇掩盖这个秘密。”

悬空城主犹豫不决,有些为难,“自古以来,圣院都是公平公正,从来不会偏向谁,如果这样做,等于干预了万族至尊称号的归属,只怕会引起龙族和各大势力的不服。”

“此事,只有我们知道,龙族和各大势力并不知道,不会引起什么影响。”

赵家主急了,向着悬空城主和院士们躬身一礼,“为了女皇未来的安危,还请诸位慎重考虑。”

悬空城主沉思了片刻,叹息道,“好吧,我们只能和龙青尘商量,看他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我们也不能勉强。”

“多谢。”

赵家主又是躬身一礼,“还请转告龙青尘,若是他愿意输,我们家族愿意拿出三百亿灵石,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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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考虑到朱庆远的身份,所以这次南下上海众人并没有坐秦家那架湾流G650,毕竟朱庆远走的是仕途,而且级别也不低。虽说这不过是春节期间走亲访友的私人活动,何况还是直系亲属的飞机,但是被有心人利用,往往会有些麻烦,谨小慎微不是坏事。

最重要的则是,朱庆远的身份是朱卫国的儿子,所以秦冉秦升带着嫂子和两个孩子在前面的头等舱,朱庆远和两个保镖坐在后面的经济舱,行李则办理了托运。

今天才是大年初三,飞机上并没有多少旅客,秦升和大表嫂闲聊了几句后,就逗着两个孩子玩,秦冉则和大表嫂聊着女人之间的话题。秦升挺喜欢小孩子,特别是闹闹这种古灵精怪的孩子,特别的招人喜欢,老太太如今最疼就是这个重孙女了,连空姐都忍不住夸了几句,闹闹则乖巧的说姐姐好漂亮,惹的大家忍俊不禁。

闹闹喜欢睡懒觉,这是她唯一的爱好,小孩子都是如此,何况是冬天呢?往常这个点闹闹还没起来呢,这两天起得早又睡得晚,所以闹腾了会就呼呼睡着了。坐在闹闹旁边的秦升眯着眼睛开始考虑上海的事情,秦长安让他在上海可以多待段时间,多陪陪二十年多年没见他的老太太,那么这段时间是否可以做些事,就算目前还不想动严朝宗,但有些故人应该见见。

没想多久,尚未酒醒的秦升困意也来了,谁让旁边的闹闹睡的太香了,秦升也只好继续补觉,好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去见最疼他的外婆。

新年刚开始的宁波,气温已经开始回升了,万物逐渐苏醒,不过大家依旧沉浸在春节的气氛当中,并没有觉察到身边的异样。

宁波林家老宅,作为富甲一方的林家,这栋占地千亩的庄园不知让多少土豪们羡慕,估摸着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林家倒下,然后迫不及待的买下林家这庄园,奈何林家在这片土地已经屹立了数百年,怎么可能轻易倒下?

每到过年,林家这庄园就被收拾的格外漂亮,两边道路挂满灯笼和中国结,连那些树木都被装饰了景观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旅游景点呢?

春节,任何类似于林家这样扎根在一片土地数百年的豪门望族都会门庭若市,院子里停满了各市豪车,林家两位男人接待着不同圈子里的客人们,毕竟光是林家的旁系就有那么一大堆。老太太年纪大了,又因为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今年谢绝待客,每天除过早晚散步和吃饭,大多时间都待在佛堂。

看似高朋满座的林家,其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机,谁让这一年林家并不好过,始作俑者则是秦升,应该说是秦升背后的秦长安。上次秦升在九华山出事以后,秦长安就没少暗中给林家使绊子,一系列的手段让林家疲于应付,外加这两年政府在房地产和金融业的宏观调控政策太多,让林家更是雪上加霜,所以这些后遗症至今都还没有结束。

因此,错过了和严家的联姻后,林家又开始想要寻找强有力的盟友了,这次的筹码依旧是林素,特别是知道了林素假怀孕,林长汀更加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强大的盟友,提供更多的资源和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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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林素生在林家这样的家庭,真是太倒霉了,最重要的则是有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父亲,能力和眼光都不行,倒是野心并不小。

已经正儿八经成为秦升女人的林素,自然毫不犹豫的拒绝,没有半点妥协的机会,这让林长汀勃然大怒,直接将林素软禁了起来,拒绝任何人的探视,连老太太想要见孙女都不行,气的老太太前几天卧床不起,过年更是闭门谢客。

所以,林家的气氛很微妙。

大年初三,林家来了不少客人,先不说林家旁系那些子侄,光是林家两位女主人的亲戚就来了不少,所以林长汀和林长河分别在他们的楼里面待客,根本腾不出半点时间。

林悦这时候偷偷跑了出来,来到了软禁着林素的那栋楼,这里平常是用来接待宾客的地方,这次安排了六个人照看林素,以防止她和外人接触,而且里面所有的电话网络都被清除,连林素的手机都被拿走了。

林悦聪明的避开了所有监控和眼线,最终来到这栋楼的后厨位置,确定四周没人后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有个中年妇女探头探脑,连忙将林悦拉了进来。

“二小姐,你只有十五分钟时间,千万别误了时间,特别要留意我的暗号,不然我就得离开林家了”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皱眉说道,她是负责照顾林素的佣人之一,今天冒着天大的风险才让林悦偷偷从后门进来,谁让林悦给她还了那个赌鬼丈夫的赌债,这是相应的回报。

扎着马尾的林悦默默点头道“顾婶,放心吧,我待一会就马上出来”

叫顾婶的中年妇女忐忑不安道“那你快上去吧,大小姐在二楼右边靠窗那个房间,她太可怜了,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

林悦有些莫名的辛酸,点点头连忙小心翼翼的上楼去见姐姐,她至今想不明白,大伯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道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要强迫姐姐嫁给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何况都经历了严朝宗的事情了,还要这么做。

同时,她又有些恨秦升,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找姐姐,让她一个人扛着这一切?

咚咚咚……

当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每天都会穿的很是精致的林素正在窗边看书,窗外的一切都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唯一能影响她心情的就是,每当想到那个男人在外面是生是死,过的好不好,会不会很辛苦,会不会有吃苦了,会不会又被人欺负了,会不会又受委屈了,联系不到她,会不会很着急很担心的时候。

两个多月了,林素清瘦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只是眼神很是坚定,那种清风自来的气质愈发的脱俗。

听到敲门声,林素微微皱眉,这会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怎么会有人打扰她呢?

“姐,快开门,是我呀”林悦有些着急的喊道。

听到林悦的声音,林素很是诧异,连忙跑了过来开门,看见好久没见的妹妹,林素拉着林悦的手惊喜道“林悦,你怎么来了?”

林悦激动不已,红着眼睛道“姐,我想死你了,你受委屈了”

“傻丫头,哭什么呢,姐姐这不是好着么”林素也有些触动,但是忍着没有红眼睛,笑着安慰着林悦道。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林悦顾不上伤感,连忙擦掉眼泪,跟着姐姐来到床边,坐下后问道“姐,你还好吧?”

林素擦着妹妹的眼泪轻笑道“挺好的,其实在这里更安静点,每天看看书,弹弹钢琴,难得的如此轻松。如果在外面,还要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人,每天听着他们说着千篇一律的话,那样才更累”

“姐,你就不该回来,应该跟着他远走高飞,就像你们在厦门那样,那才会幸福”林悦咬牙说道,从姐姐这里就能看到她的以后,所以林悦这段时间情绪很不好,因为家里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林素摇摇头笑道“林悦,姐姐知道你在责怪他,只是有些事情你不懂而已,我所受的这点委屈,相比于他所承受的压力根本不值一提,他让我回到林家是为了我好,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处境太危险,根本没有办法去保护我,我留下只会拖累他。只要他能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何况他答应过会回来接我”

“姐,都这么久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还相信他么?”林悦皱眉道,她没敢说太狠的话,因为怕伤到了姐姐。本来是想说,姐,都这么久了,别再天真了,别抱希望了,他肯定已经忘记你了,彻底抛弃你了,他就是个懦夫。

林素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相信啊,当然相信啊,这是我林素选择的男人,我不相信他,谁还能相信他,我坚信我林素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选择了他”

“姐,那你后悔过么?”姐姐这种坚定,让林悦有些佩服,她紧跟着问道。

林素再次坚定不移的摇头道“后悔?没有,从来没有。你知道姐姐最幸福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么?就是在厦门那半年,每天陪着他散步陪着他锻炼,看他在角落里看书,看他在书房里练字,然后和他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让他教我做饭,听他嘟囔这道菜又咸了那道菜有点酸啊,媳妇你以后要努力啊,然后还是低头把所有菜吃光”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素眼神里有种神采,好像又再次回到了在厦门的生活,真是她这辈子最无忧无虑最幸福的日子,所以她深爱着这个男人,也会一直深爱下去。

林悦虽然不想打击姐姐,但还是说道“姐,大哥说他已经死了,如果他死了,你会怎么做?”

“不会的,他说他是打不死的小强,说他爷爷给他算过一卦,至少得活到八十岁,怎么可能死呢?”林素好笑道,因为她想到了那个男人说这些话时候的样子,真是太贫嘴太欠揍了。

林悦再次问道“姐,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真的死了呢?”

林素的眼神有些暗淡,然后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咬着嘴唇,缓缓说道“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了他,这个世界就再无留恋”

听到这句话,林悦一脸震惊。

坚强的林素,傻傻的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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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背老人并未在这两件太古异宝上多说下去,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它们是什么。

苏恒的疑问无法解开,只能暂时深埋在心底。

“天帝剑,顾名思义,就是天庭之主——天帝的神兵。它是一把剑,帝剑;它又不是剑,而是一种道,帝道!这把帝道之剑,已然超脱无极,无常形无常态无常势无常力,千变万化,幻灭无穷,凌驾于所有大罗神兵之上。”

说到这儿,驼背老人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崇敬之色,“它与天帝一样,达到了某种令后人高山仰止的道境。若得此宝物,胜过神器多倍。”

众人听得心驰神往,但这种比神器更为稀罕和珍贵的存在,离他们不是更遥远么?驼背老人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众人刚这么想,驼背老人又道:“而我,知道天帝剑在何处。”

人群瞬间一寂。

这次老人并未吊人胃口,径直道:“天帝剑,就在帝陵中,与帝碑一同镇守帝陵。”

老人一声惋惜长叹,“可惜,当我得知部分道尊道力与天道融合、并借天道掩护化出形体时,为时已晚,若不然,提前消了体内的异界道则,天宫也不至于有此一劫。”

“后人!”他的目光陡然下视,锁定了苏恒,“帝碑帝陵守护大业,需有人承前人之志,继前人之愿,守前人之路,辟后人之福。天宫传承者,若愿担此使命,老夫当以帝碑下落相告。至此以后,你便是第五代帝碑守护者、守陵人!该当立誓,守帝陵无恙,万死不辞,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你……可愿?”老人看着苏恒,空洞的眼眸竟多了一丝奇异的波动,仿佛是生出了灵智,让人惊异。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苏恒,想看他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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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默然无言。

帝碑守护者?守陵人?太重了!这个使命太过沉重!

从驼背老人的一番话中,他明白了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看管帝碑,守护帝陵,不让异界道尊出来祸乱大千。这样的使命听起来很威风,让人很有成就感,但同时,这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重担。

接受了这份使命,等于是用肩膀去扛这片天,有朝一日,天若塌下,他将是第一个牺牲品。所有人都可以逃,唯独他不行,陵在人在,陵开人亡,这是英雄的使命,也是英雄的代价。

世人会敬重驼背老人这些舍身成仁的前贤,但当类似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时,他们却不一定愿意成为这样的英雄。换句话说,他们想成为英雄,但不想承受当英雄的代价。

人是自私的,本能是为自己着想,更何况在修真界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面对异界道尊抛出的橄榄枝,很难保证每个人都能像驼背老人那样拒绝诱惑,不惜一死,而去拖延动 乱来临的脚步。

苏恒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正常人,他同样会有私心,他没那么伟大。

他不需要天帝剑,也不需要知道帝碑和帝陵的下落,更不需要去扛下这份重担。就按照现在的趋势下去,他完可以顺利成长起来,登临大道巅峰,再与青儿一起去过最好的日子,无忧无虑地生活,根本没必要去自寻烦恼。

而且,他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天仙,是道尊一根手指就能轻易碾死的小人物。数十万年过去了,若是当初找上驼背老人的那个人影也找上了他,他有玉石俱焚的资格吗?根本没有!

届时,他若舍身成仁,那青儿该怎么办?他所在乎、以及在乎他的人该怎么办?他若投降叛逃,不仅良心难安,还对不起前人,更会被天下人谩骂,遗臭万世。

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重。

而如果他没有接受这份使命,这一切都将改变,所有的烦恼和顾虑统统与自己无关,他大可活得滋润,过得潇洒。

哪怕将来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综上种种,他似乎并没有答应驼背老人的理由。

可是……真要退缩吗?

苏恒踌躇不决,不禁偏头去看青儿和冷月舞。

和他不同,青儿并没有那么多的考量和顾虑,见苏恒望来,她一如往常那般,温婉一笑,甜美的笑容仿佛能治愈世上一切的心痕,让所有躁动的心都平静下来。

“苏恒哥哥,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青儿都会支持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冷月舞玉容肃穆,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道:“我也支持你!”

苏恒默然,缓缓收回目光,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眼时,所有的踌躇和犹豫都消失不见,所剩下的,唯有坚定的信念。

“好!我答应!”

一句话,仿佛重于亿万钧,现场鸦雀无声。

青儿和冷月舞对视了一眼,笑而不语。

得到苏恒的肯定答复,驼背老人眼中的波动越来越大,似是要就此活过来。

这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不是说没有灵智残留么?

同样出乎意料的是,老人得到答案后,竟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苏恒神色不动,看着老人浑浊的双眼,认真道:“因为该来的终归会来,躲不过,避不开,没有选择,只能面对。”

“因为覆巢之下,无有完卵。”

“因为后人不比前人差,前人的不屈脊梁,不会在后人手中弯折,前人的担子,后人照样能扛。”

“因为我是……天选之人。”

没有气吞山河的豪言壮语,没有声嘶力竭的厉啸怒吼,苏恒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自负的话,众人无不噤声。

他的样子,他的语气,就像在述说着一个本来的事实。

众人怔怔失神,这样的魄力与风骨,又有几人能有?

老人脸上也露出笑容,显然对苏恒的回答很是满意。这时,苏恒又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愿守护帝碑,守护帝陵,是遵从自己的道心,顺应未来的时势,而不是为了天帝剑,更不会不自量力,自寻死路。所以,在成就圣仙前,我不会誓死守陵,形势若危,我会选择保自身。毕竟……”

苏恒的语气中多了一分坚决,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人死

了,就什么都没了,一切成空。”

“若前辈不允,那晚辈便不答应。”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却也知道苏恒提出的条件很合理。如果连圣仙都不是,休说他只是个守护者,哪怕他是天帝之子,也不会是道尊的对手,又如何挑得起这份重担?

老人默不作声。

“昔日前辈以圣仙巅峰之境,更是借来帝碑之力,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晚辈这个条件,并不过分吧?”

老人眼中波动愈盛,某一刻,似是打开了某种封印,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一点灵光从他眼中绽放。

“好!有此后人,我愿足矣。我这一点灵智,封印了不知多少年,能够等来这一天,也不负它存在的意义了。”

老人微微叹息,双眸一凝,这一刻,除了苏恒之外,所有人的六识都被尽数封闭起来,神念也被封在了泥丸宫中。

老人的灵智只能持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不再废话,开门见山道:“帝碑与帝陵,就在……”

就在他要将帝碑的下落告诉苏恒的时候,话音戛然而止,老人眉头紧皱,看向大殿某一处,眼中精芒大盛。

他的一只手刚要抬起,却又无力放下,轻轻一叹,带着无尽的遗憾和萧索。

紧接着,他的身影迅速淡化,化作轻烟散去。

苏恒心中一凛,顺着老人原来的目光寻去,脸色阴沉。

“这个老东西,还是被你发现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那个阴暗的角落,“嗒嗒”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步伐踩踏在地板上,就像是人的心脏在跳动,令众人浑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

老人虚影散去后,青儿等人的六识和泥丸宫也随之解开,此时听到那如同鬼魅的声音和轻缓的脚步声,再看看苏恒的样子,他们本能地警惕起来。

“什么人?胆敢在此装神弄鬼!”永恒之界一名弟子喝问。

“呵呵……”

阴暗处传来一声轻笑,与此同时,苏恒面色霍然大变。

“小心!”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飞掠而出,径直杀向暗中的神秘人。

叶轩脚步一晃,银光流转间,与苏恒一同杀上前去,余者则是向说话那人靠近,共同结阵御敌。

眨眼的工夫,众人便显示出极强的配合能力。

然而,当苏恒和叶轩杀过去时,却是扑了个空。而在先前出声喝问的那名弟子头上,蓦然出现了一条彩色的河流。

彩色河流横陈南北,纵贯东西,两端延伸向未知处,不知有多长。河中的流水如海浪汹涌,惊涛拍岸,翻滚不休,那耀眼的彩光更是绚丽如极光,美得让人迷醉。

然而,绝美的事物往往也代表着极致的危险。水浪席卷而下,一把彩色水刀凝结而成,无视了众人的联合攻击,径直从说话的弟子头顶切入,势如破竹。

而当那把水刀从他身下穿出时,彩色绚丽的刀身瞬间变得晦暗无比。

看到这一幕,苏恒和冷月舞双目同时大睁。

“命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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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东西?你说请我家大小姐出来她就出来吗?”那掌柜的冷嘲道。

哪知,他这话刚说完,就被楼上飞下来的一个人一脚踹翻在了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吐出了鲜血。

踹到他的人是大火!

“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轩宝堂闹事,来人,给我把他跟白瑾梨,罗凝敏这几个人全部绑了!”沈勇大吼一声。

也就是这个时候,楼上飘来了轻忽忽的几个字。

“我看谁敢?”

紧接着,一袭黑衣,打扮穿着十分低调的林沉渊便从楼上那个包间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尽管衣着扮相十分低调,但是那张脸,那气势着实是出尘独特,清冷孤傲,让众人看的都有些呆了去。

“林……林大人!”

沈勇眼看着林沉渊竟然从包厢里走了出来,还专门走下来管这件事情,顿时有些迟疑起来。

“沈大人,咱们是文化人,能说话的事情,何必动手?”

“是是是,林大人你说的是。”沈勇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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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去将沈大小姐请出来。”林沉渊淡淡的出声吩咐道。

“是。”

听到他的吩咐后,追风从后面压着被绑了的沈盈盈走了过来。

“盈盈,你怎么……”

“爹,救我!”沈盈盈脸色有些难看的开口大喊了起来。

“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敢有一个字的隐瞒,呵……”

追风冷冷的看着沈盈盈,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对她有半分怜惜。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沈盈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开口说道。

“我说,我全都说!”

“我跟罗凝敏是闺中好友,前几天我们一起喝茶的时候,凝敏告诉我,她最近特别讨厌一个名叫白瑾梨的人,恨不得将她踩到脚下去。

我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太在意,随后邀请她参加我们轩宝堂的押宝大会,她接受了我的邀请,说要借助押宝大会这个机会邀请白瑾梨一起进行比赛,并且想要将她踩到脚下。

我为了帮她,就跟她商量着合作,我帮她赢得第一名,她将第一名赢到的银钱全部给我们轩宝堂,于是我们达成了协议。

我让凝敏在押宝大会开始之前过来找我,我将每一轮的宝物所在处告知她,她开口猜中就行。

凝敏将我说的都记在了心里,还说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赢白瑾梨一回了,心情十分痛快,便送了我一个特别罕见精致的发簪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押宝大会一开始都好好的,完全在我们掌控之中,谁知道那个白瑾梨运气竟然越来越好,并且最终选到了最贵重的东西。

我自然不愿意让白瑾梨赢得这场比试,便让掌柜的故意宣布了凝敏第一的结果。

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谁曾想到,白瑾梨提出了质疑,甚至还请了赵老给古董估价讲评,如此以来,白瑾梨便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我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便听说我爹来了,我就去了轩宝堂后面找我爹。

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爹,并且将今天早上罗凝敏送给我的礼物一并给了我爹,我爹说接下开的事情他处理,让我回家去便是,然后我就被人抓着过来了。”

接下来,便是沈盈盈的亲爹沈勇揣着那包东西来到了大厅里,他借着殴打不忠心掌柜的机会偷偷将那个东西塞到了掌柜的袖子里。

还在话语中威胁掌柜的,若是掌柜的不按照他的眼神吩咐办事,那么掌柜的爹娘就会受到威胁。

于是,那掌柜的就开始胡乱的攀咬罗凝敏,将一切想方设法的往罗凝敏身上推,想拉她背锅。

掌柜的到底不愧是在沈勇手下干事那么多年的人,单凭着他们的短暂眼神交流就理解了沈勇的意思,并且做出了后面一系列的举动,当真是让人叹服。

这也看得出来,平日里这沈勇没少吩咐掌柜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过他们到底做的是亏心事,而且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前后对证词,所以难免会出现纰漏。

这种时候,罗凝敏这种风风火火,横冲直撞的性子自然不会发现漏洞,只顾着自己为自己辩解,然后愤怒伤心。

其他人也不会在意这些,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也就是白瑾梨比较闲,觉得此事有蹊跷,又通过方才的观察后得出了一些猜测,为了验证她的猜想是否正确,她就开口了。

现在看来,通过验证后得知,她的猜想完全正确。

只不过林沉渊的出现当真在她的意料之外!

方才林沉渊从二楼走下来的那一刻,简直该死的让人心动,简直也太太太帅了吧!

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想到这里,白瑾梨不由抬眸朝着林沉渊看去。而此刻,林沉渊的视线也正好落了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随后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温柔。

“竟是如此,没想到这轩宝堂表面看起来风光霁月的,实地上竟然这般黑心,如此说来,也不知道历年的押宝大会有没有黑幕?”

“啊?真的假的?仔细想想,去年的押宝大会上,我也输了不少银子,难道……”

“我也是。这轩宝堂在京城里这么多年了,往日里我们大家都很信任他们,谁能想到,它们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

“我强烈要求,将我们输掉的银子赔给我们!”

“对,赔钱!”

“……”

众人纷纷开始指责轩宝堂,并且情绪激动的开始索要赔偿。

“这……大家安静,安静啊!”眼看着他们轩宝堂百年声誉毁于一旦,沈勇的心简直痛的无法呼吸。

这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他的铺子,更是败坏了他的名声和人品啊!

有了这污点,让他以后可怎么做人?

事情最终是怎么解决的,白瑾梨并没有太在意。

按照轩宝堂的规矩,她成为了押宝大会的第一名,便会得到第三轮选中的那个古董,还有那个纯金打造的马车当做彩头。

除了这些外,白瑾梨还暗中压了自己赢,所以在押注上赢了不少钱。

之前压她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将银子压到了罗凝敏头上,还有压到其他人头上的,那般算下来之后白瑾梨的赔率差不多是一赔五。

林沉渊也压了一大笔钱在白瑾梨的身上。

如此下来,她们夫妻两人不仅赢得了押注上的好多钱,同时因为赔率比较高,轩宝堂也要赔给她们押注台上五倍的银钱。

这个要赔偿的银钱总数量听着让人惊心动魄,沈勇跟那掌柜的听罢当场差点儿吓得晕死了过去。

他们开轩宝堂这么多年,举办了这么多次押宝大会,唯有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差点儿将他们家当全部都赔进去了。

银钱赔了,面子没了,名声也没了,简直没把沈勇给呕死。

赵苒苒因为坚信白瑾梨会赢,并且压了白她,最后果不其然的赚到了一大笔钱。

这可给她激动坏了,她打从心底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坚信白瑾梨的话才行。

至于那罗凝敏,虽然洗清了身上的冤屈,但是她跟沈莹莹暗地里合作,使用了不成当手段参加押宝大会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她的名声也不太好了,并且很多之前压了她赢的人都围着她索要赔偿。

这些,白瑾梨并没有去管。

这都是罗凝敏自己造的因,这个结果,也必须她自己承担才是。

反正她今天就是前来参加押宝大会的,如今押宝大会已经结束了,她也拿到了奖励,也该离开了。

轩宝堂里的事情接下来要如何处理,那是他们的事情,就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走出轩宝堂的大门后,白瑾梨还以为林沉渊会跟她一起回家呢,哪知并不是。

林沉渊只是忙里偷闲偷跑过来的,如今押宝大会结束了,他也该回去了。

“表嫂,你快去跟表哥说几句话,我在那边等你。”

听说林沉渊又要回军营,赵苒苒十分有眼色的给两个人腾出了空间,自己站到另外一边去了。

“相公,你今天怎么会过来?还突然出现了?”

“嗯,随意走走,正巧路过,便陪着沐亲王一起进去看看。”

“沐亲王?他也在轩宝堂?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他人呢?我去问问他大哥最近如何了?”白瑾梨不由朝里面打量。

“他先一步离开了,想要知道大哥的情况,问我就可。”林沉渊淡淡的开口。

“也是!那相公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等你一起吃饭。”白瑾梨点头,随后面带浅笑的看着他。

“我尽量早回来一些,你不用等我的。”林沉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每天回到家能看到等他的那个人,那盏灯,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挺暖的,很温馨。

“没事,我可以等的。那相公啊,你快去忙吧,万一被人发现你偷跑可就不好了。”

白瑾梨说完,快速踮着脚在他脸颊落下一个亲吻,随后转身就往赵苒苒在的方向跑去。

“娘子,当心脚下。”林沉渊心情很好的勾唇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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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二在之前就说过,她来自于奉天神教的一个分坛。

分坛之于奉天神教,也就是卫城之于沐天王城类似。

奉天神教的势力很庞大,而且他们四处收集业力,夺取力量,同时又供奉天族之力,战力是绝对不可小觑的。

只不过行事阴诡,为人族不容,不能轻易暴露出来,所以对于奉天神教的真正力量,大多数人并不了解。

事实上,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奉天神教的势力已经极为庞大。

加上还有天族在背后支持,就更是底蕴深厚,即便是沐天王城或者轩辕神殿,都不敢说能够胜过奉天神教!

九州联盟,虽然处处与奉天神教作对。

但背地里,甚至还会有合作,以稳固九州大陆的格局。

毕竟九州联盟的对手太多,四处树敌并非什么明智之举。

当然了,奉天神教有多少力量,秦齐并不在乎,他的目的只在分坛,而不是整个奉天神教。

或者说,他只是想去会会那天族强者!

从来到九天十地之后,秦齐就知道人族的对手便是天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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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族将九州打落在此。

打断了九州的脊梁。

昔日的强者。

如沐姬与轩辕,投降于天族铁蹄之前。

也有盘古与那神秘女子,誓死血战,最终战死与流放。

秦齐出生在盘古所创造的世界之中。

得到了神秘女子所留下的种子。

成为新的希望,最终回到了这九天十地,最终的战场。

与天族为敌,乃是必然。

秦齐听多了天族的强大,坐拥九天的天族,也毫无疑问的恐怖无边。

即便是九地联合,都不一定能够逆天向上。

更不要说已经被打落尘埃的九州人族。

但秦齐一路走来,哪一次不是逆天而战,愈战愈强。

没有一次,可以阻挡秦齐的脚步。

天族。

终有一日,他会杀上九天!

当然,所谓知己知彼。

这杀上九天那是后话,秦齐当下还需要一步步往前走。

天族之力尽是听说,从未眼见。

既然在九州就能够遇上,秦齐哪有错过的道理!

卫城的情况不明朗,那条虫子怕是出来了,整个卫城此刻都在梦魇笼罩之下。

现在的秦齐暂时不是对手。

不过却也不会放任不管。

等晋升之后,自然会回去,事关神秘之力,秦齐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奉天神教向来神秘,其总坛在何处,至今没有人知晓,即便是分坛,也隐藏极深,若非没有人做内应,想要寻到极为困难。

所以一直以来,奉天神教虽然令人痛恶。

但一般而言只有在外行动之时才会造成伤亡,根本伤不到根本。

阿二,作为奉天神教的神女,自然知晓分坛的一切细节,想要带一个外人进去,并不困难。

“就是前面了,你要小心,即便是外围的防御,也十分惊人,巡逻严密无比”,阿二开口提醒道。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可是奉天神教的人,怎么就成了引敌人进来的叛徒?

但,这都是迫于秦齐的淫威,并非她自愿的……

阿二如此安慰自己。

但事实上她自己也清楚,她还是在意阿一之前曾经说过的那段秘密。

奉天神教之所以将她奉为神女,但同时却并不赋予她天族的力量,事实上,只是将她当做一个鼎炉。

一旦奉天神教的高层在前进的道路上失去了作为人的准格,彻底堕落于天族之力,她便可以被利用起来,化作鼎炉,让那些强者不至于彻底堕落。

找回人类准格。

倒不是那些人不愿意放弃生为人的资格。

而是一旦堕落,便是人不人天不天,只能是怪物。

阿一可绝对不想成为那种东西!

所以这一次她过来,也是想要寻求真相。

秦齐看着眼前的山村,一阵恍惚。

这是一座完不起眼的山村,娴静安宁,里面的也都是凡人,连武者都没有。

这就是凡俗的世界。

然而,竟然是奉天神教一处分坛的入口?

他们倒是会找地方!

“哼,这些凡人,什么都不知道,一旦出现问题,却都要死”,阿二不无嘲讽的道。

阿一沉默,没有说话。

“怎么进去?”秦齐问。

当下阿一将步骤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奉天神教还真是够谨慎的,此地只是一个入口,但具体位置,却还不是此地,而一旦有步骤出错,入口直接毁灭。

当然,也有强行突破的可能。

不过对于秦齐来说,那难度还是太大了一些。

如此,按照阿一所说,一步步行动,很快,秦齐来到了村子里的一口古井之下。

在这里,已经有入口开启。

“进去之后,可能会直接遇见奉天神教的护卫,你要小心”,阿一沉声道。

秦齐点点头,一步踏入那入口之中。

下一刻,秦齐已经出现在了另一处所在。

这是,一处地宫。

而走出入口的瞬间,秦齐就感觉到了数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人!”数道厉吼传来,紧接着,便是庞大的力量直接降临!

可以看到,数百根光柱瞬间凝聚,交错纵横,几乎同时插入地面,形成一个囚笼,便是要将秦齐困在其中!

果然,奉天神教十分的谨慎,一旦有人进入,瞬间就会做出应对。

想要毫无声息的潜入,几乎不可能!

不过,那也要拦得住才行!

光柱落下,形成了囚笼,那守卫冷哼一声,为首之人胸口有一只眼眸开阖,露出冷意嘲弄!

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变,不再是正常的人形了。

胸口那只眼睛,便是来自于天族的力量!

“竟然能够用正确的方法进入此地,看来,我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不过,你以为进来就能如愿了吗,你这是在找死!”顾江狂笑道。

他乃是奉天神教分坛的守护大将,得到了诸多天族的力量,实力无比强大!

原本,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至于在这里守门。

但近来,奉天神教有那位天族强者在,似乎在密谋什么,不得不提高警戒水平。

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小老鼠进来!

“真好闲着没事,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些乐子”,顾江残酷的笑着。

却是突然,顾江脸色一变。

只见一道血色的剑光化作笔直的线,从那光柱之中切割而出。

随即,这囚笼大阵,被直接破开了,光柱崩碎,秦齐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要怎么个乐法?”

秦齐淡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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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城池还是那座城池,宫殿还是那群宫殿。太庙、天地日月等祭祀场所和先农坛还是那些建筑,只不过,换了主人。

原先的内城居民被清军手脚麻利的而给赶了出去。不但鸠不但占据了原先属于燕雀的巢穴,连里面的家具摆设古董字画等等一时搬不走的物件也一起霸占为自己所有。

原先的皇宫也是如此,只不过,各个宫苑门前的匾额除了原本的汉字之外,又加上了满洲文字。

大清,在北京已经取代了大明的存在。

大清的皇父摄政王多尔衮,此时也大模大样的入住了原本属于崇祯皇帝日常起居处理政务的乾清宫。虽然他在东华门外也有自己的府邸,但是,他以军务处理起来顾不得回家,有事向两宫太后和皇上汇报方便这样的大帽子为理由,占据了乾清宫。这里面的隐情,八旗内部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哼!叶赫部的杂种!阿巴亥的孽种!你就直接说你要和布木布泰睡觉方便就是了!还弄这样的遮羞布做什么?!”已经是一个大权旁落,兵马实力尽数被儿孙们瓜分干净的空头王爷的礼亲王代善,不止一次的在酒后破口大骂。当然,也都是在身边没有人的时候。毕竟,眼下多尔衮的势力、威望远远超过了当年的黄太吉。不看这些,也要提防多尔衮那残酷的手段,要知道,豪格可是作为黄太吉的长子,兵马势力战功都不差的旗主王爷,被多尔衮给贴加官处死了!再说,收继婚这种风俗,也许在汉官汉人看来大逆不道伤风败俗,但是在满洲八旗和蒙古八旗以及科尔沁四十九旗的人们看来,那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乾清宫中处理政务军务的多尔衮,将手中的军报折子丢到了桌案上,长长的出了一口粗气。虽然他对汉文化的造诣不如黄太吉那么深厚,但是,简单的军报折子他还是能够看得懂的。

“范先生,博洛他们几个奴才,领着新归顺我大清的一群奴才,把杭州也拿下来了。”他故意做着心平气和淡然处置的态度,内心却是如火一般燃烧着。一者,他也听说过,当年的东晋宰相谢安,在当晋军在淝水之战中大败前秦的捷报送到时,谢安正在与客人下棋。他看完捷报,便放在座位旁,不动声色地继续下棋。客人憋不住问他,前方战事情形如何,谢安淡淡地回答:“小儿辈大破贼。”作为大清朝的实际当家人,他也必须要有类似的气度,才能镇得住场子。二者,他也知道,历来中原王朝更迭,都能以长江为界,守住江南的半壁江山。同样是女真人建立的大金朝,尽管一代代君主都对“万里车马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的局面不满,想着“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但是真正做到了的,也只有大元朝的世祖忽必烈,而且,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用大量的汉军来达到了这个目的。

坐在多尔衮巨大书案一侧下方的范文程,听得此话不由得笑了笑,“主子,今日不再疑心豫亲王主子谎报战功了?”

他也是看得出来,今天多尔衮的心情大好,才有这个胆子和多尔衮打趣,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给多尔衮凑趣助兴。

前些天,多铎的报功折子快马递到了北京城,多尔衮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子这个弟弟在中原呆了没几天,怎么就学会了前明官员将领那套谎报战功的把戏了?!”无论如何,以万余精骑为先导,以数万兵马不顾堡垒,不要辎重粮道,不攻取州县城池,直奔南京的战略战术,在多尔衮看来,是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成功的。简直就是取死之道!

可是多铎不但活得好好的,还上奏自己获得了大胜,为大清收纳了某某城镇,某某地方,收容了多少多少兵马,麾下有总兵若干,副将若干等等。这不是谎报战功是什么?!

清纯西瓜妹如花似玉倾城美图

范文程见多尔衮颜色不愉,便停住了念诵军情折子,“主子,这份军报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豫亲王主子的勇猛善战,天下皆知。何况,又有洪大学士的副署签名,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还有什么疑惑,不妨将信使宣来,主子仔细询问他一些情况。到时候奴才们在一旁察言观色旁敲侧击,若是其中当真有什么隐情,想来也难逃主子的如炬慧眼。”

几句话说得多尔衮很舒服,也给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如今,多尔衮当真有些离不开范文程这个得力助手了。“一个陈板大,一个范文程,这两个人虽然都不能上战场,却是朕手中最有利的武器,也是最得力的帮手。”如今的陈板大,虽然干得都是些琐碎事务,上不得庙堂的,比如说将八旗圈占的土地搞屯田,在京城各处的甲仗局火药局炮厂等处恢复生产等等。但是,朝廷上下都清楚,前方打仗,一时一刻也离不开粮草军械甲仗的支持。这个陈板大,无疑就是给摄政王主子操持这些最要命的活计的萧何。

果然,找来扬威大将军派来京师报捷的使者一问,多尔衮这才恍然大悟,对自己这个弟弟的眼光手段大为赞许。当即便准了多铎奏请,将独孤寒江正式册封为贝勒爵位,并且将归降的几十个总兵、上百个副将参将原职务留用。“只要他们好好的给大清出力打仗,朕不会吝惜的!”但是,这些人的家眷,则是必须要送到京师来安置。

想起了当日的情景,多尔衮也不由得忍俊不禁,同范文程君臣二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主子,今天,不知道豫亲王大将军又给主子有什么新的好消息传来?”见多尔衮高兴,范文程趁热打铁,他急切的想知道前方又有什么好消息。

“杭州,博洛和独孤寒江给朕已经拿了下来!伪明监国潞王朱常淓出城投降。只有方国安率领残部渡过钱塘江,与郑芝龙部南粤军水师合流。”

多尔衮从桌案上一堆的题本、奏报当中找到了多铎领衔,招抚大学士洪承畴、贝勒博洛、贝勒独孤寒江会同签名的报捷折子,递给了范文程。“具体的情形,都在里面了。”

范文程接过了这份奏报,眼角的余光扫过桌面,上面堆积了几份乞恩、谢恩的文书题本,什么《沐恩朱常淓谨揭为恭谢天恩事》、《明已薨周王朱恭枵内助臣程氏率未封五子朱绍烿奏本》、故明崇王世子沐恩臣朱慈爚等题目、署名,都是一扫而过,“大明,当真是完了!”他在心里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块千斤巨石放了下来。

多铎下江南,将多少城市,多少财富囊括到清朝手中,这个自不待言,单单是他俘获了明朝的弘光皇帝朱由崧,又俘虏了继朱由崧之后的监国潞王朱常淓,以及在杭州附近居住的几位明朝宗室亲王,这份功劳,这份战绩,便足以令那些对他们兄弟不满的八旗贵族们闭口无言。

“博洛干得不错,拿下了杭州,兵锋极盛。一封书信发出去,给在附近的明国诸王,都乖乖的到大营报到了!”

占领杭州后,博洛趁势派出使者招降浙东各府州和避居这一地区的明藩王。“时周王寓萧山,惠王寓会稽,崇王寓钱塘,鲁王寓临海。贝勒遣骑修书,以参、貂等物为贽,邀诸王相见。鲁王以道稍远,辞疾不至。周、惠两王渡江偕崇王赴召。寻送南京,同弘光帝、潞王俱北去”。湖州、嘉兴、绍兴、宁波、严州等府州官也纳土降清。

这就是多尔衮桌上那些乞恩、谢恩的文书由来!

为了能够在清军的铁蹄之下苟延残喘,在杭州,从多铎口中得知了清廷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得国合法性,所谓的天命所归,同时也要表现出来宽仁大度,厚待前朝宗室的风度,除了重新为崇祯皇帝发丧、修建陵寝之外,便是对这些宗室的所谓“恩养”。

恩养条件中明确规定明宗室岁给养赡银,每年亲王五百两、郡王四百两、镇国将军三百两、辅国将军二百两、奉国将军一百两,中尉以下各给地三十亩。不知道是不是不厚道的作者看得那本书印错了数目,最多的亲王每年才五百两,这点钱,够那些挥霍无度惯了的宗室们喝粥的吗?

但是,即便是如此,宁可在人家脚下舔靴子底以求苟活的宗室们,也不愿意扛起抵抗清军的大旗来。潞王朱常淓的“恭谢天恩”疏中自称:“念原藩卫郡(指河南卫辉府,府治汲县)蹇遭逆闯之祸,避难杭城,深虑投庇无所。幸际王师南下救民水火,即率众投诚,远迎入境。”大概意思就是说,李自成这个闯贼毁了我在河南卫辉府的老窝,我被逼无奈,跑到了江南避难,也混得不怎么样。得亏了是您带领王师南下救民于水火之中,我就像是没娘的孩子看到了亲人一样,立刻率领部下开城投降,迎接大清王师入城。

对于这种阶下之囚摇尾乞怜的文字,范文程和多尔衮自然都没什么兴趣仔细阅读。范文程在这堆文字当中翻检了一会,却也没有找到他想看到的文字。

“主子,如何没有南明弘光皇帝,那个福王殿下的谢恩折子?”

“这个弘光皇帝,倒是个有几分骨头的。”多尔衮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句,“除了和多铎一道每天喝酒看女人玩女人,别的事,任凭着洪承畴怎么软硬兼施一概就是不行!”想到了洪承畴题本里的各种叫苦抱怨,多尔衮也是一脸的苦笑,“皇帝要是耍起了泼皮破落户的无赖来,当真也是麻烦得紧!”

“那,主子,为何不将他,”范文程眼睛里冒出一抹杀机,右手做出了一个向下切的动作。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这主奴二人都清楚的很。

“杀不得啊!”多尔衮将一份刚刚打开火漆封口的文书递给了范文程。“范先生,这是老十五发来的军报。虽然杭州的监国潞王举城投降,但是,却是走了在城中的邹太后,另外,马士英在最后一刻,逃上了郑芝龙的海船。”

“什么?!”范文程手中的毛笔掉到了地上,毛笔尖上的朱砂在在的朝靴上染出了一团红晕,在黑色的朝靴上分外醒目。

走了邹太后,那就是说明朝的正式法统还留存,只要他们愿意,大明朝廷的这些官员们还可以继续拥立皇帝。

这就是为什么多尔衮和多铎都是动辄便以千百人来计算屠杀,将屠城这种事视作家常便饭的人物,但是,拿人命不当回事,并不等于是说他们是白痴。留着弘光皇帝朱由崧在手里,便可以让那些忠于明朝的官员士绅军民百姓仍旧抱有幻想,同时,让那些拥立的继位者们的合法性受到质疑。

邹太后和马士英逃到了郑芝龙的水师舰队中,也就是落到了南粤军李守汉的手里。这样的大义名分,同南粤军可怕的实力结合在了一起,事情就会朝着不利于清军的方向发展。

“主子,那豫亲王主子怎么说?”范文程手中捧着这份军报,却不敢打开来看。万一里面有些什么他们兄弟说的私房话,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他一个奴才知道了,少不得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往杭州府、松江府的两路人马都和梁国公的人马发生了战事。折损了些人马。”多尔衮的声音很是平静。现在,清军的旗帜下,算得上是兵多将广,进关以来,各种归附的人马已经不下了百万之众。他的手中有的是炮灰人马供他挥霍。“杭州府的博洛那一路,在企图接管商贸区时和郑芝龙的水兵交火,博洛手下的金声恒这些人,哪里是那些水兵的对手?何况对方的炮火着实犀利猛烈。一阵下来,折损了四五千人马。”

“往松江府的那一路也是差不多,还不曾进入松江府境内,便遭到了南粤军的阻击。两个副将阵亡,三个参将和一个总兵被俘。算起来,也是六七千人马被梁国公吃掉了。”

区区一万多人马的损失,如今家大业大的摄政王自然不放在眼里,反正死得也不是八旗兵马,那些投降过来的杂牌人马,正好可以消耗掉。可是,这两场小仗,却把清军和南粤军直接对阵了。

范文程也知道主子的这点心思,当下也不多说话,只管将各类文书整理归档,命令笔帖式将这些文书分门别类的收拾好。做完了这套动作,只见多尔衮已经在巨大的大明皇舆一统图前站立了有一会儿,手中捏着几面小小的三角旗,盯着地图发愣。

地图上,江南的大部分地域都已经插上了清军的三角旗,但是,松江府的部,杭州府的一个小角落,以及长江口、钱塘江口几处,却是顽强的矗立着代表着南粤军的“李”字旗号。放眼望去,南直隶虽然大部已经落入了清军掌握之中,但是,长江中游的赣南,浙江向南的福建,以及更加遥远的两广等地,却是完完整整的都在李守汉的麾下。

“十五弟拿下了江南,灭了南明的弘光小朝廷,俘虏了一个皇帝一个监国亲王,收降了南直隶大部,让我大清的钱袋子鼓了不少。可是,却让我大清同这么一个强敌直面了。”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多尔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报!”一个笔帖式在门口低低的声音奏报了一声,“江南洪大学士有题本到。”

“拿进来!”

多尔衮的精神为之一振,任何军情政务,都能让他体验到大权在手,决断在我的巨大快感,所以,当他被这个眼前困局所困扰的情形之下,前方洪承畴的最新奏报,无疑是一件令他赏心悦目的事了。

“主子,洪大学士的题本上说,郑芝龙水师在钱塘江上停泊了一段时间后,往对岸的绍兴方向去了。将商贸区留给了博洛贝勒、独孤寒江贝勒接管。博洛贝勒的附件文书中,有缴获的金银绸缎茶叶烈酒等物的数目清单。另外,眼下,江南已经是暑热非常,北地将士难耐溽暑酷热,扬威大将军已经下令,各部暂时停止进攻,原地驻防待命。”

听到了范文程提纲挚领的将洪承畴的奏报总结了一番,多尔衮不由得轻松一些,“江南不曾再与梁国公部下冲突?”

“没有。目前我大军与南粤军都在原地。深沟高垒的对峙着。”

虽然没有在商贸区缴获到自己眼下最需要的粮食火药钢铁等物,但是,能够有大笔的金银绸缎茶叶烈酒等物入账,也是对眼下清军的军费开支是个大大的补益。

最要紧的是,清军与南粤军的军事行动,进入了对峙状态。